第八章 朝气
“我叫丁素。”
在杨凡回到寝室时，默默跟了他一天的女教官终于率先开口。因为她觉得，若是不先说话，杨凡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注意到自己。
杨凡这才把珍贵的目光投向女教官，但也只是看了一眼，就又将目光挪了开去，不知在注视着什么。
“真是奇怪的学生。”丁素心里想，看向杨凡的眼神更加好奇了，却并没有生气。她从小就是一个好脾气的女生，后来成为了一个好脾气的修士，再后来跟随校长做了一名教官，好脾气却依旧没变。这甚至都让她无法参与教学，那些调皮捣蛋的学生可是需要严厉来惩治的。
一个精美的镇纸被她变戏法一样拿了出来，递到杨凡面前。
“送给你，朋友之间的礼物。”丁素挽了挽秀发，柔声道。
杨凡低头，下意识的接了过来。他来军校报名时曾欣赏过这个镇纸，没想到竟然被女教官注意到。
“它叫什么？”杨凡终于提起兴趣，抚摸着镇纸上刻着的一条像蛇一样的生灵，它生有五个爪，头顶有角，威武霸气。
丁素介绍道：“它叫龙，你先拿好，等什么时候成为修士了，就有资格用它了。”
“为什么成为修士才能用？”杨凡觉得奇怪。
“因为龙的形象是魂帝唐龙创造的，现在已经成为所有修士的象征，平民是不能用这种图案的。”提到唐龙，丁素的脸上不由自主浮现出敬仰的神色。她幼时在那个辉煌的时代成长，所闻所见，无一不令她骄傲。
“龙，唐龙……”杨凡抚摸着冰凉的镇纸，忽的就陷入一片迷茫。
在他的记忆深处，似乎有一个慈祥的中年大叔在傻傻的笑，说一些杨凡始终都听不懂的话。
“小宝贝，你这算是混血了吧，肯定是史上最大的混血！”
“原来我还想培养你成为一名教授或者是博士的，真是可惜啊。”
“算了算了，你就老老实实的做一个嚣张的富二代吧……”
那个声音回荡，在幼小的杨凡心中留下只言片语的记忆。可只是一瞬，杨凡就已经将这些记忆重新尘封。因为他知道，这世界太过广袤，而他太过弱小，还没有探寻真相的资格。
于是杨凡将刻有龙的精美镇纸递了回去，“我不能要。”杨凡摇了摇头，没有表现出内心深处涌动的渴望。
“为什么？”丁素奇怪。
“因为它太重了，放在包裹里不方便，并且也没什么实用价值。”杨凡解释，更多却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情感罢了。
女教官点了点头，表示欣赏与赞同。杨凡的确不像是新生，他的思维方式与作风更像是入伍多年的老兵，简洁，冷酷。
“那么，我们是朋友了么？”丁素轻道。
“是。”杨凡简明的回答，嘴角露出一丝笑容。丁素无意间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柔软，令她的形象在杨凡心中顺眼了许多，至少不再是路人甲。
一块明黄色的硬糖被杨凡翻找出来，鬼才知道他破烂的包裹里装了多少这样劣质的糖果。
丁素小心翼翼的接过，柔顺的声音实在不像是一名教官，“我不吃糖，会胖的。但我会贴身留着它，当做纪念。”
听了这话，杨凡忽然怔住了。纪念，或许是比吃掉还要尊敬的一种做法，但杨凡却从未想到。
对这块糖果的尊敬令杨凡更加喜欢丁素了，很罕见的，杨凡竟然同丁素聊起天来。虽然大多数时间是丁素在说，杨凡默默的听，但也足以令寝室中的另外几位诧异。
“我说，这很反常啊，他们该不是一拍即合擦出火花来了吧。”胖子挤到吴军的床上，一副八卦相。
吴军作为一名修士，下午透支之后身体更显得疲惫，差点没被胖子给挤到床下，立即没好气的回答：“我赌十枚金币，杨凡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男女关系。”
胖子瞅了瞅吴军，又看了看一向沉默寡言的杨凡，深深的表示赞同，但紧接着却装作恍然的表情附耳道：“还好还好，要知道，这女教官可是校长的女人啊，那一夜……”
话还未说完，胖子猥琐的表情就定格在当场。一颗小石子不知砸在他什么部位，竟然直接将他砸的晕了过去。
吴军尴尬的笑笑，想将胖子拖回他的床上，无奈自己却一点力气都没有，看来这一晚上只好去胖子床上凑合一宿了。
这个夜间，新生宿舍的走廊响彻一片呼噜声，大家都太累了，昏昏沉沉的睡去。而在胖子的呼噜声中，杨凡却和丁素坐在桌前，小油灯忽忽闪闪，照出一片昏黄。
纸上，一个个娟秀的字出现，杨凡认真的看着，眼中闪出莫名的光芒。
……
第二日清晨，柔和的光洒落。
虽然昨晚睡得很晚，但杨凡依旧精神十足。吴军与胖子也先后起床，呲牙咧嘴的目视杨凡喝下那一大碗药液。
杨凡一口气将那浑浊的药液喝下，就像是在喝最普通的一碗粥，还时不时的咀嚼一下。
“给我留点。”吴军忽然说，他早已打定主意。
“我靠，你怎么想的！”胖子打了一个寒战，昨天的味道依然记忆犹新，让他不寒而栗，难以理解吴军的动机。
吴军耸了耸肩，从杨凡手中接过那个大碗，用手指沾了沾碗底的残留，送入口中。
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幼时身边那个冷酷的男人，他经常说的一句话是“一个男人的最低标准，就是敢于挑战一切畏惧！”
虽然吴军并不想成为那样的人，但他还是觉得，若是连这碗苦药都不敢尝试，做杨凡的朋友也未免太没有资格了。
“呕！”吴军的舌头像是触电了，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，他立刻俯身开始干呕起来。
胖子咧着大嘴，想要嘲笑吴军几句，却忽的见到吴军脸上那种痛苦却坚毅的表情，不知说什么才好。
但本质上，他也是一个不服输的胖子！
于是片刻之后，胖子一咬牙一跺脚，竟然抢过大碗来，将碗底剩余的液体一口气倒入嘴里！
这也许就是少年独有的热血，虽然鲁莽，但却充满了朝气！
在杨凡回到寝室时，默默跟了他一天的女教官终于率先开口。因为她觉得，若是不先说话，杨凡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注意到自己。
杨凡这才把珍贵的目光投向女教官，但也只是看了一眼，就又将目光挪了开去，不知在注视着什么。
“真是奇怪的学生。”丁素心里想，看向杨凡的眼神更加好奇了，却并没有生气。她从小就是一个好脾气的女生，后来成为了一个好脾气的修士，再后来跟随校长做了一名教官，好脾气却依旧没变。这甚至都让她无法参与教学，那些调皮捣蛋的学生可是需要严厉来惩治的。
一个精美的镇纸被她变戏法一样拿了出来，递到杨凡面前。
“送给你，朋友之间的礼物。”丁素挽了挽秀发，柔声道。
杨凡低头，下意识的接了过来。他来军校报名时曾欣赏过这个镇纸，没想到竟然被女教官注意到。
“它叫什么？”杨凡终于提起兴趣，抚摸着镇纸上刻着的一条像蛇一样的生灵，它生有五个爪，头顶有角，威武霸气。
丁素介绍道：“它叫龙，你先拿好，等什么时候成为修士了，就有资格用它了。”
“为什么成为修士才能用？”杨凡觉得奇怪。
“因为龙的形象是魂帝唐龙创造的，现在已经成为所有修士的象征，平民是不能用这种图案的。”提到唐龙，丁素的脸上不由自主浮现出敬仰的神色。她幼时在那个辉煌的时代成长，所闻所见，无一不令她骄傲。
“龙，唐龙……”杨凡抚摸着冰凉的镇纸，忽的就陷入一片迷茫。
在他的记忆深处，似乎有一个慈祥的中年大叔在傻傻的笑，说一些杨凡始终都听不懂的话。
“小宝贝，你这算是混血了吧，肯定是史上最大的混血！”
“原来我还想培养你成为一名教授或者是博士的，真是可惜啊。”
“算了算了，你就老老实实的做一个嚣张的富二代吧……”
那个声音回荡，在幼小的杨凡心中留下只言片语的记忆。可只是一瞬，杨凡就已经将这些记忆重新尘封。因为他知道，这世界太过广袤，而他太过弱小，还没有探寻真相的资格。
于是杨凡将刻有龙的精美镇纸递了回去，“我不能要。”杨凡摇了摇头，没有表现出内心深处涌动的渴望。
“为什么？”丁素奇怪。
“因为它太重了，放在包裹里不方便，并且也没什么实用价值。”杨凡解释，更多却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情感罢了。
女教官点了点头，表示欣赏与赞同。杨凡的确不像是新生，他的思维方式与作风更像是入伍多年的老兵，简洁，冷酷。
“那么，我们是朋友了么？”丁素轻道。
“是。”杨凡简明的回答，嘴角露出一丝笑容。丁素无意间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柔软，令她的形象在杨凡心中顺眼了许多，至少不再是路人甲。
一块明黄色的硬糖被杨凡翻找出来，鬼才知道他破烂的包裹里装了多少这样劣质的糖果。
丁素小心翼翼的接过，柔顺的声音实在不像是一名教官，“我不吃糖，会胖的。但我会贴身留着它，当做纪念。”
听了这话，杨凡忽然怔住了。纪念，或许是比吃掉还要尊敬的一种做法，但杨凡却从未想到。
对这块糖果的尊敬令杨凡更加喜欢丁素了，很罕见的，杨凡竟然同丁素聊起天来。虽然大多数时间是丁素在说，杨凡默默的听，但也足以令寝室中的另外几位诧异。
“我说，这很反常啊，他们该不是一拍即合擦出火花来了吧。”胖子挤到吴军的床上，一副八卦相。
吴军作为一名修士，下午透支之后身体更显得疲惫，差点没被胖子给挤到床下，立即没好气的回答：“我赌十枚金币，杨凡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男女关系。”
胖子瞅了瞅吴军，又看了看一向沉默寡言的杨凡，深深的表示赞同，但紧接着却装作恍然的表情附耳道：“还好还好，要知道，这女教官可是校长的女人啊，那一夜……”
话还未说完，胖子猥琐的表情就定格在当场。一颗小石子不知砸在他什么部位，竟然直接将他砸的晕了过去。
吴军尴尬的笑笑，想将胖子拖回他的床上，无奈自己却一点力气都没有，看来这一晚上只好去胖子床上凑合一宿了。
这个夜间，新生宿舍的走廊响彻一片呼噜声，大家都太累了，昏昏沉沉的睡去。而在胖子的呼噜声中，杨凡却和丁素坐在桌前，小油灯忽忽闪闪，照出一片昏黄。
纸上，一个个娟秀的字出现，杨凡认真的看着，眼中闪出莫名的光芒。
……
第二日清晨，柔和的光洒落。
虽然昨晚睡得很晚，但杨凡依旧精神十足。吴军与胖子也先后起床，呲牙咧嘴的目视杨凡喝下那一大碗药液。
杨凡一口气将那浑浊的药液喝下，就像是在喝最普通的一碗粥，还时不时的咀嚼一下。
“给我留点。”吴军忽然说，他早已打定主意。
“我靠，你怎么想的！”胖子打了一个寒战，昨天的味道依然记忆犹新，让他不寒而栗，难以理解吴军的动机。
吴军耸了耸肩，从杨凡手中接过那个大碗，用手指沾了沾碗底的残留，送入口中。
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幼时身边那个冷酷的男人，他经常说的一句话是“一个男人的最低标准，就是敢于挑战一切畏惧！”
虽然吴军并不想成为那样的人，但他还是觉得，若是连这碗苦药都不敢尝试，做杨凡的朋友也未免太没有资格了。
“呕！”吴军的舌头像是触电了，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，他立刻俯身开始干呕起来。
胖子咧着大嘴，想要嘲笑吴军几句，却忽的见到吴军脸上那种痛苦却坚毅的表情，不知说什么才好。
但本质上，他也是一个不服输的胖子！
于是片刻之后，胖子一咬牙一跺脚，竟然抢过大碗来，将碗底剩余的液体一口气倒入嘴里！
这也许就是少年独有的热血，虽然鲁莽，但却充满了朝气！